当时继母也在旁游说，最终她同意让长孙婉婷入门。

当年她怎么会这么愚蠢？

她满眼悲愤狂怒，盯着李式归。

李式归看着她那带血的眼睛，下刀的那一刻，他竟有些颤抖，什么沙场杀伐果断的大将，都只是有沐舒窈在背后撑着。

老夫人眸子里发出幽幽的光芒，看着李式归，声音如地狱传来一般的阴寒毒辣，“杀了她，你才能入宫禀报皇上，指认沐舒窈私通敌人，出卖军密，才导致苏东一役大败。否则此战之罪，你便要一人承受，横竖她是个妖孽转世，刑克夫家，她迟早都得死，如今能为你顶罪，也是死得其所了。”

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

沐舒窈一口鲜血吐出，什么道士之说只是幌子，他是要拿她来顶罪，这个懦夫，这个废物！

“李式归，你不堪为将，你是个废物！”她恨声咒骂。

李式归闻言，恼羞成怒，一巴掌劈打下去，“贱人，我杀了你！”

他举起了冰冷的刀……

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，沐舒窈此生受过许多刀伤剑伤，有一次敌人的箭从她心脏侧穿透而过，几乎要了她的命，她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疼痛，痛彻心扉，疼得她连呼吸都提不起来。

她看见李式归那张狰狞到极点的脸，感觉腹部被一刀刀地割开，一刀刀的钝痛，直入心肺，她狂吼着，双手使劲地挣扎，抓得李式归的脸生出一道道的血痕。

老夫人林氏冷冷地看着这一幕，今日若不是先下了药，还真拿不住这刁妇。

李家不能背负战败之罪，人人都知道李式归出征一定会带沐舒窈，只有把罪过都推到她的身上，才能保住江宁侯府的威望名声。

沐舒窈的气息渐渐消散，仿佛看到了一道光芒从头顶劈开。

她努力睁开眼睛，却见那道光芒只是旁边的火焰，她看着自己那刚从她腹中挖出来的孩子被投进那熊熊烈火中去。

“不……不！”沐舒窈心肝俱裂，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拖着一条血带爬向火堆，“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！”

大火焚烧了她的头发衣衫，她浑然不觉灼痛，抱着那已经着火的婴儿，悲声大哭。

哭声伴随着厉声诅咒，“李式归，我沐舒窈便是做了厉鬼，也要血洗你李家一门。”

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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