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法官的宣判和法槌落音，这场官司了结了，江玥也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。

直到走出法院，她蹲在马路边，双手穿在黑发间颤抖。

压抑的哭声让行人频频回顾。

乌云遍布的天开始飘起了细雨，淋着江玥单薄的身子。

“这是法院，要哭回去哭。”

纪景灏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江玥放下手，声音凄惨：“我输了。”

看着那瘦弱的双肩，纪景灏心中头一次生了悔意。

他知道陈慧是江玥继母，但他不知道江玥还有个奶奶。

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？

江玥目光发怔，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喉咙。

她撑着路灯柱沉重地站起身，将那股咸腥死死逼了回去：“小叔，你不愧是桐城的金牌律师。”

阵阵闷雷从远方传来，纪景灏心微微一紧，半晌才吐出一句：“上诉吧。”

闻言，江玥怅然一笑：“然后呢？你做我的律师？再去告被你辩护到无罪的陈慧吗？”

带刺的话让纪景灏无可反驳。

他心躁地扯了下领带，转移了话题：“你奶奶呢？”

江玥神情滞了瞬，医生的话历历在耳。

“老人伤势过重，又有心脏病，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，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。”

她攥紧了双拳，突然道：“我真的好恨陈慧。”

江玥挪着灌了铅一般的脚转过身，苍白的脸和嘴唇让纪景灏更觉难受。

纪景灏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。

她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，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。

“小叔，我想让她死怎么办？”

江玥的语气中多了分迷茫和隐忍，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竟然被她这么轻飘飘地问了出来。

回想这十多年，陈慧对她的折磨，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。

但是她还有奶奶，还有纪景灏，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。

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。

纪景灏紧蹙，只当她说的是气话：“你让她死，你就得坐上被告席。”

江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，呼吸沉重到发颤：“我知道，但如果对面不是小叔的话，我应该也不会输的太惨。”

听着她依旧噙着几许轻佻的话，纪景灏脸色微沉。

他最不满的就是她对什么事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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