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站着的程安宁，虽然有帘子挡着，看不清脸，但那一件俗艳的桃粉色斗篷，满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穿了，简直活像是刚从窑子里接出来的。

宋辰舟不自觉皱起眉头，也不知道程安宁这穿衣打扮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，他沉下脸：”来了就进来，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？“

程安宁愣了一下，心道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，要不是你跑去威胁我，谁愿意来这里……

但宋辰舟显然是没有求人的自觉的，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求程安宁，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，还是在帮她。

两人各有心思，宋辰舟不理会程安宁的心思，程安宁也探究不到他的，只是这并不影响程安宁摆出一幅笑脸来。

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，总不好对着恩客冷脸。

“爷，白姑娘。”

白婳依看她一眼，慢吞吞站起来：”程姨娘来了，快请进。“

小菊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：”可真难得，奴婢刚才去了一趟都没请动，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人了。“

程安宁：“……”

白婳依脸一沉：“小菊！”

不知是因为宋辰舟也在，她觉得失礼，还是这话的确有些刻薄难听，她有些听不下去了，反正这一声名字里，带了几分警告。

小菊讪讪闭了嘴，没再吭声。

宋辰舟倒是没说别的，只点了点头：“来捡棋。”

程安宁认命的叹了口气，在溪兰苑使唤她也就算了，到了别人的地方，还是这副态度……

衣食父母，衣食父母，程安宁默念了几遍，总算心平气和了。

她抬脚进了屋子，被热气熏得一哆嗦，立刻有些惊喜，要是知道惜荷院这么暖和，她早就过来了，哪用那么为难。

她脱了斗篷，宋辰舟不自觉看过来，只瞧见她里面是一套艳粉色的棉衣。

宋辰舟：“……”

他在期待什么？难道能指望程安宁能有白婳依的品味吗？

白婳依撩起月白色的衣裳坐下来：”有劳程姨娘了……小菊，送些点心茶水上来。“

小菊不太情愿伺候程安宁，但当着主子的面也不敢反驳，偷偷瞪了程安宁一眼才出去。

但惜荷院不是溪兰苑，她这个大丫头还是有体面的，外头好些个小丫头让她使唤，因而她只是站在门口吩咐了一句，就打算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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