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唇动了动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接着便看着顾明严掏出支票和笔来，笔滑动的声音就像磨刀。

“把孩子打掉，这笔钱足够了吧。”

支票轻飘飘的落在黎筝面前，她伸出手，顾明严又开口：“希望以后，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。”

黎筝想哭，却更想笑。

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，声音低哑：“顾明严，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啊……”

顾明严笑了：“一开始你接近我，就是为了钱，别说喜欢这个字眼，你不配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。

黎筝捏着那张支票，捏得皱巴巴的，她想起什么，艰难的松手，缓缓将它抻平。

她无力的靠在床上，轻轻的摸着小腹，一句一句的说着‘对不起’，直至呜咽……

当天，黎筝想去将外婆的医药费交上，却被告知已经被人缴纳。

等她抱着疑惑从缴费处回到病房，却看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。

杭厉一身深黑色西装倚在她的病床床头，手上一张病历，薄唇凤眼，衣冠楚楚。

黎筝脚步一顿。

杭厉抬眼看她，语气平静：“你怀孕了。”

黎筝沉默着，不肯说话。

杭厉神色狰狞了一瞬，语气如同齿缝中挤出的：“黎筝，我一直以为你还算干净，孩子是谁的？”

黎筝心口一颤，抿唇道：“与你无关。”

杭厉眼神一下阴鹜，他手中病历攥成一团，上前一步。

黎筝浑身汗毛都竖起，紧张的盯着他，不成想，杭厉却只是大步从她身边离开。

周身一片空荡，不知为何，黎筝心中也一片空荡荡的。

黎筝去了外婆的病房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，握着外婆的手像是想要汲取勇气。

直到第二天，她才走出病房，给顾明严发了条信息。

——我准备去打掉孩子了，这次之后，我不会再纠缠你，祝你幸福。

收起手机，黎筝竭力忽略掉心里的闷痛，直奔妇产科。

妇产科走廊。

坐在等候区，黎筝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，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。

“下一位，黎筝。”

就在这时，有护士喊到了她的名字。

黎筝心里一震，下意识站起身来。

她脚步艰涩的朝手术室走去，下一刻，一只手从身后拉住她。

杭厉又急又狠的声音响起：“孩子生下来，我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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