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渊的心脏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揪痛。

他轻轻抬手，将她的眼睛覆盖上。

“笙儿，你要记住，闭眼睛才是睡觉……”

长渊将房门关上，站在布满画卷的殿房中，久久没有移动步伐。

忽的，他胸口一阵绞痛，连带着气血翻涌。

“噗——”一口血吐出来，但只是淡淡的血色，更多的是透明的清水状。

失了那么多的血，现在就算是吐都吐不出来鲜血了。

长渊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丝无奈而又凄苦的笑容。

他朝清心阁走去，把曾经尔笙长穿的衣裳全都搬来了青云宫。

那个女人喜爱红色，这世间唯一能配得上她的颜色也只有红色。

到时候，他一定要将整个青云宫都挂上大红的绸缎和灯笼，就像千年前他们刚成婚时一般，喜气洋洋，处处洋溢着甜美和幸福。

长渊坐在房间，看着闭眼的尔笙一整宿。

天亮，阳光折射进来，落在尔笙卷翘的眼睫毛上，泛着莹莹光泽。

还有她白皙脸庞上的根根绒毛，甚是好看。

只是，长渊坐等又等，等到晌午时分，床上的女人都没有睁开眼睛。

“笙儿，该起床了……”他只好在她耳边轻唤。

这一喊，床上的尔笙骤然睁开了眼，眸中毫无一丝睡意。

就好像，这整夜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般。

长渊的脸上带着一丝痛色，但依旧让自己嘴角挂笑。

“这些衣服都是红色，只是款式不一样，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件？”他将那些衣裳全都摊开给尔笙看，让她挑选。

尔笙眼眸转动，但双唇依旧紧闭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
长渊深吸一口气，直接拿起一款帮她穿上。

“这些都是你的，你可以每天换……”

为她竖着黑如墨的三千青丝，嗅着她身上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，长渊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啃噬一般，难受至极。

“手这么凉，冷不冷？”长渊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，一点点哈气想让她的手变得暖和。

不管他说了什么，问了什么，尔笙依旧没有给他任何反应。

从始至终，都是长渊一人在自言自语。

尔笙的手，怎么都暖和不起来，这让长渊有些慌张。

他尝试着用灵力给她焐热，但依旧无济于事。

后来想到泡澡可以驱寒增温，长渊又准备亲力亲为地去给她准备泡澡水。

可是他一起身，带动尔笙红袍的衣襟敞开，露出了锁骨下的白皙肌肤，还有一块微微凹陷下去的明显痕迹。

这一刻，长渊的心脏猝不及防剧烈一痛，让他差点没能站稳。

他差点忘了，眼前的尔笙，是没有心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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