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声音，温热的泪水却止不住从眼眶滚下来，沾湿脸颊和衣襟。

她和兄长好不容易从尸横遍野的府邸爬出来，迟舒跪倒在府邸后的阴暗小巷，鼻腔里还充满了腥臭的血腥味，被兄长背着逃出皇城，从此没有家，也再没有姓氏。

迟舒本以为这世上只有兄长和她相依为命了，可更不幸的还在等她，她听信蛊惑，竟被人贩子拐卖到窑子来，若不是她还太小，浑身干巴巴的，迟舒估计也会像周围这些女人被玩腻抛弃到这里。

还有希望，我一定还能活下去。

迟舒颤抖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，咬着牙在心里安慰自己，挺过一个又一个见不到光的日夜。

不远处的矮门忽然传来打开锁链清脆的声音，周围不绝的哀叫安静了一瞬变得更加凄厉，妄想进来的人能把自己带出去。

迟舒不敢抬头，缩在不到一尺的隔间里。

叫骂声和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传来，迟舒动弹不得，只求着这些人看完这圈养畜生的地方便快点走，藏在脏破衣袖之间的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，身子狠狠一抖。

“抬头。”清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。

迟舒浑身颤抖个不停，还没来得及作反应，细长的鞭子便狠狠抽在胳膊上，迟舒痛呼一声，脑袋撞在破烂的隔间木墙，额头溢出冷汗和鲜血。

“让你抬头听不见吗？贱人！”看管的人嘴里骂着。

迟舒眼看着那人手里的鞭子又要抽过来，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，透过朦胧的视线和昏暗的烛灯，迟舒看清眼前人的面容，心狠狠一颤，喉间的哽咽差点憋不住。

眼前的人长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，在遥远的从前无时无刻都出现在她的梦里，见之不忘，思之如狂。

迟舒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，如同苟且偷生的牲畜一般，出现在他面前。

迟舒收回视线，缓慢地挪动许久不活动的四肢，她跪趴在脏乱的地上，身子缩成一团，脸颊贴着湿粘的地板，鼻腔里满是腥臭。

这是看管这里的人教过她许多次的姿势，以绝对臣服的下贱模样讨好可能会买走她的人。

迟舒认命地闭上眼，从嘴里挤出几个字，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绝望就快要把她吞噬。

“拜……拜见主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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