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巴掌落下来。

“肉粽还好吧？”

封丁五闻声大喜，忙睁开眼睛，这泥鳅知道躲过一劫，脸上堆满褶子，龇牙说，“其他的不好说，命应该还在，这伙人可都是一人一马进城来的，昨天却从罗老三手里买了一辆破马车。”

平安摆摆手，丢下封丁五直接奔往东市巷。

东市巷贯通京师的东城、西城、洛安县，更是通往曲周港口的必经之路，是个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交汇地。

因为人多，货多，消息多。商贾店脚、掮客闲人等等各色人士如同潮涌般聚拢盘踞在这里讨生活。

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倒是一个理想的藏身之所。

作为京师巡检衙门的一名公差，平安想找到一处标明位置的宅院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。

平安抬手挑起那面挂在门柱的“丁戌地”户牌，仔细检查右下角小小镂刻的户籍印信并没有发现作假的破绽，这才顺势叩响了院门上的门环。

院子里，远远地传出来一声询问，“何人？”

从声音判断那人应该还在二进中庭，可门缝处却阴暗变换闪烁连连，平安知道封丁五找对地方了。

平安也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条寸半紫色长带系在腰间，把衣领扯得半开。

一边把衣袖挽到膊肘，一边屈指用力在门板上点点，没好气地喊，“老子‘勺月楼’的走火，这个月例钱该交了，痛痛快快地交上，怎么回回让老子周折。”

开门的后生个头不高，黑炭似的大脸盘偏偏缠着一条金丝蔓雪白抹额，这家伙谨慎的半掩在门扇之后，拿阴冷的眼睛向外扫射。

抹额后生拿白眼对着眼前的小痞子，“宅子是我租来的，例钱跟房主要去！”

平安摇摇头，抬脚就踹开门板。

抹额后生背手撤步，站在平安一个身位外。他撇撇嘴没说话，一副憋着笑看戏的样子，眼睛看的却是平安身后。

平安一把推开另一扇门板，“今天是我老大给会首交月钱的日子。”

抹额后生像是得了什么讯息，又撤了半步。

平安迈了一步，“如果空手从你家离开，我老大这个月的份额就不够。老大的份额不够，会首那里就不好交代。”

抹额后生跟着退了半步，刚刚整条胳膊都藏在身后，如今已看到臂弯。

平安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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